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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文】旧事（十一）掏个嘚儿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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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儿个咱们改变个话题儿，不聊棉花地了，咱们聊聊住在这片棉花地里的四位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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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完这句话，怎么觉得聊过这件事啊？

对啦，咱们在《玉壶斋的座上客》里专门儿聊过这四位爷。

那这宣南棉花地里的事还聊点儿什么哪？

有啦，“座上客”里聊的是晚年的四位爷，小时候儿的四位爷您没听说过吧，咱今儿就聊聊这棉花地的四位小爷儿。

这四位小爷儿，打穿着开裆裤，系着屁股帘儿，被胡同儿里老太太掏嘚儿吃的时候儿，就撒尿和泥儿、放屁崩坑儿的在一块儿淘气了。

您要问，这“嘚儿”是什么玩意儿呀？

“嘚儿”是北京土话，指的是男性生殖器。有的时候儿男人之间闹着玩儿，也管冒傻气的男人叫“傻嘚儿”。

小嘚儿，自然就是指小小子儿的卡巴裆那儿长着的那一嘟噜儿了。

胡同儿里的老太太，爱管小小子儿那玩意儿叫“小茶壶儿”，管往外滋尿的那个小鸡儿叫“小茶壶嘴儿”。

“掏嘚儿吃”又是怎么档子事儿哪？那是成年人跟小小子儿逗着玩儿的把戏。

过去的小孩儿都穿开裆裤，“开裆裤”就是裤裆的那个地方儿是敞着的，不缝上，为的是小孩儿拉屎撒尿的时候儿方便。

不过还有句俗话，叫“小孩儿的屁股大人的脸——不怕冷”，意思是小孩儿的屁股不怕冻。

虽说小孩儿是纯阳之体，“阎王爷封了三年铁屁股”，但是到了冬景天儿，爹妈还是心疼孩子。这就要给孩子在屁股那儿加个屁股帘儿挡风，省得让风扇了屁股蛋儿。

“屁股帘儿”是用一块方形的布，在上端缝一根布条儿。方布盖住屁股，布条儿系在腰上。根据天气冷暖调节屁股帘儿的薄厚，有夹的、有棉的。

小孩儿拉屎撒尿的时候儿，把屁股帘儿往后背上一撩，屁股往痰桶上一蹾，拍一下儿小孩儿的屁股，说句“尿吧”“拉吧”，齐活。

咱们这阵儿要说的这四位爷，小的时候儿无一幸免，也都穿过开裆裤，都让人掏过嘚儿吃。

现而今，没人再掏小小子儿的嘚儿吃了，因为现在小孩儿都改尿不湿了，外边儿套上封裆裤，看不见里边儿的玩意儿。

不过，穿开裆裤的小孩儿，拉屎撒尿是方便了，可小孩儿卡巴裆里的那点儿内容，旁人看起来也方便了。想知道那个小孩儿是小小子儿还是小闺女儿，只要往开裆裤那儿瞟一眼，性别立现。

这四位爷小的时候儿，新中国刚成立四年，老百姓打旧社会带来的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挺严重的。要是小闺女儿，家里大人抱着的时候儿，就把开裆裤前边儿掩上点儿，尽量儿不让人看见裤裆里边儿。

要是小小子儿，只要天儿不凉，家里大人就爱经意的把小小子儿的小嘚儿露出来，上下颠合着，在胡同儿里遛弯儿，在大杂院儿里显摆。

有些生过孩子的女人，尤其是老太太，看见哪个小小子儿的小嘚儿在外边儿露着，没事儿就爱走过去，伸手轻轻儿地扒拉一下儿，嘴里说着：“看这个小茶壶嘴儿嗨，长得多招人待见哪！好孙子啦，让奶奶揪个嘚儿吃！”

说着，好像是把那个小茶壶嘴儿真给揪下来了，紧接着比划一个往嘴里扔的动作。再用舌头顶住上牙膛，突然离开，发出“哒儿”的一声儿响，仿佛真把那个小嘚儿扔进了嘴里。

要是再装着津津有味儿的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，连说“这个小嘚儿牛筋儿似的，嚼着真香，真好吃。”骗的小小子儿信以为真，还以为那个老太太真把他的小嘚儿给揪下来，扔嘴里嚼着吃了，能吓得小小子儿哇哇大哭。

掏嘚儿的老太太，看见把那个小小子儿给逗哭了，怹反倒哈哈大笑起来。

这四位爷聊天儿的时候儿，一说起这个事儿，都说至今不明白，骗了人家的小小子儿，把人家小小子儿都吓哭了，怹还笑，凭什么呀？真没道理！再说了，摸摸嘚儿，至于这么乐嘛，跟吃了一嘴蜜蜂屎似的？

【未完待续】

【作文】旧事（十一）掏个嘚儿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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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文：梁佛心

2025年6月24日 星期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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